磨刀人凸凹一如大雪覆盖旷野,遮其丑陋,使其美白;风霜侵袭颜面,去其鲜润,使其粗糙。放眼望去的人与事,往往不是它的本质。譬如眼前这个人酷暑之下,他仍着一袭草绿的建设服,前胸是污渍,后背是汗碱,下身是土色的粗布裤子,两只裤腿挽到膝盖。他推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,后架上绑着一个乡下才有的窄长板凳,车把上挂着一个工具袋,因为沉重,所以不摇摆。他走得轻捷而无声,好像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,谦卑如夜行。知道我在注视着他,...